然后……没有然后,他发狂的辱骂,发狂的挣扎,把那些拼图撒得到处都是,恨不得砸到温璨的脑袋上去——可除此以外,房间里什么声音都没有。
就好像根本没有其他人存在一样。
他觉得自己就像个精神病,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犯病发疯,没有人听到也没有人看到他的动静,但他为了那句“你拼好了就放你出去”,却不得不乖乖重新把拼图都捡起来,从头开始再拼一次。
……
他拼完了吗?
好像拼完了,又好像还差一点。
可他太累也太困了,眼皮一直打架,手也抖得跟得了帕金森一样,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难道他拼好了,温璨真的把他放出来了?只是现在天黑,所以……
咚——
那只受伤的手捏成拳头死死捶在头顶的木板上,温荣在黑暗里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濒死野兽般的狂叫。
“啊——”
热泪滚滚而下。
在这逼仄得只能听见自己粗重呼吸的黑暗空间里,他再也无法自我催眠。
没有什么想法能让他变得好受一点。
脑海里浮现的只有那间诡异的手工房,还有被砸碎的窗户外另一间更加诡异可怕的,挂满池弯刀照片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