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芳展开卷宗,念道:“秀女方成玉,年十五,吏部考功司员外郎方业之女,父官正四品。其祖父方哲曾任礼部尚书,家世清贵。宫奴司分配的宫女名小萍,曾被方成玉斥责过数次。此事,与方成玉同住的秀女陈丽彩可以作证。”
“怎么又出来一个姓陈的?”方允娴不耐烦地道。
沈落霞轻笑道:“陈、方二姓本就是大虞的名门望族,子嗣传承繁多,贵妃娘娘和方秀女家,往上溯源,怕也是同宗同族吧。”
“拿本宫与死人扯关系,晦气。”方允娴不满地道。
“妾身失言了,贵妃娘娘莫怪。”沈落霞欠身赔罪。
方允娴冷哼一声,催促吟芳,“继续。”
吟芳继续念卷宗,“十月初三,方秀女午后外出,半个时辰后返回,此后一直在房里。等到傍晚时分,她命小萍去提热水,言及要沐浴。但等小萍送热水到房间,却不见方秀女。秀女陈丽彩担心水凉,让小萍伺候自己淋浴。至熄灯,方秀女仍未归。”
“哎呀!”沈落霞皱眉摇头,“伺候的主子未归,宫女竟不向掌事姑姑禀报,太没规矩了。”
“确实。”谢知意颔首,“但她常被方秀女斥责,或因畏惧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方秀女也出不了宫。”
沈落霞笑:“言之有理。”
余少云冷冷扫过二人:“继续。”
吟芳再念:“十月初四清晨,小萍发现方秀女失踪,四处寻找未果后,向瑞宁宫掌事曾若玫禀报。此时,咸宁宫宫女绣子来报,称咸宁宫池塘发现一具女尸,疑为方秀女。以上皆为小萍供词。”
随后,她又念了曾若玫、刘清娥、陈予西、徐一均及伺候陈予西宫女小荷的供词,听来皆无破绽。
“慎刑司搜查方秀女房间,由秀女陈丽彩与小萍指证,确认遗物如下:铜鎏银嵌珍珠头面一套、兰花头玉簪一支、弯月形玉耳环一对、各色绢花六朵……用过的桃花红胭脂半盒、口脂三支……蓝灰素面圆领袍一件……所有遗物均经慎刑司核验。”
听闻遗物中并无绀青色荷包,柳月素脸色惨白,再次跪倒哭喊:“皇后娘娘!妾身确见那是绀青色荷包,绝无虚言,求娘娘明鉴!”
余少云将茶盏重重搁在案上,沉声问道:“柳良人既如此笃定,可有其他证据佐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