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贤妃,这下还有何话可说?原来是贼喊捉贼!竟还妄图将脏水泼到本宫身上,当真不知羞耻!”方允娴叉腰狂笑,眼底尽是嘲讽。
谢知意望着笑得癫狂的方允娴,轻轻摇头。
此刻不应该趁热打铁,恳请皇后彻查冬喜吗?
方允娴能在后宫屹立不倒,估计倚仗的是陛下表妹的身份,以及她行事狠辣、嚣张跋扈的作风。
“贤妃,你有什么要辩解的?”余少云目光沉沉地盯着沈落霞,问道。
沈落霞神色从容,娓娓道来:“皇后娘娘,仅凭鞋印与足底淤痕便定冬喜为真凶,恐难服众。方才翻阅文书,发现鞋码相符者不止冬喜一人,足底淤痕亦可能由其他外力造成。还望娘娘明察秋毫,审慎断案,莫要错伤无辜。”
谢知意垂眸轻声说道:“皇后娘娘,妾身亦有疑惑。永福宫与长门宫相距甚远,永福宫内就有偏苑小径可供焚物,冬喜为何偏要舍近求远,远赴长门宫焚物?即便她行事不合常理,执意前往,沿途宫人往来频繁,怎会无人撞见?况且昨日焚物时下着大雨,宫道湿滑,冬喜为何要穿着软底鞋出门?妾身以为,不应仓促定罪,需再寻更多证据。”
余少云眸光在三人之间缓缓流转,颔首道:“此事的确存诸多未解之处,本宫亦不愿草率......”
“证据已然确凿,何必再做推诿?”方允陡然打断,声线尖利,“莫非皇后娘娘有意包庇贤妃主仆?”
“贵妃,本宫理解你急于破案,但此案不仅牵扯到两条人命,还涉及到寒衣现字,本宫需得将前因后果查得水落石出,方能给逝者一个交代,更要为后宫肃清疑云。若仅凭孤证便仓促定案,日后若查出真凶另有其人,不仅枉害无辜,更会让幕后黑手逍遥法外,届时你我谁能担得起这混淆是非的罪名?”余少云说义正言辞。
方允娴冷哼一声:“说得倒是冠冕堂皇,分明就是想包庇贤妃主仆!本宫把话撂在这儿!”
她重重地一拍茶几,“你若不秉公处置,本宫即刻便向陛下禀明原委,让陛下亲自断这是非曲直!”
余少云眼中闪过一抹怒意,“贵妃,本宫身为六宫之主,处事一向恪守公道、不偏不倚。但此案牵连两条人命,更兼寒衣现字的诡谲情状,断不可轻率定谳。若仅依现有证物仓促结案,日后若查出冤情,非但对不住无辜之人,更会令真凶趁机脱逃。本宫已决意命人彻查到底,无论牵涉到谁,只要证据确凿,定按宫规严惩不贷。”
她何尝不想早日了结此案,消弭后宫沸沸扬扬的流言?她也想顺水推舟,将罪名落实到冬喜头上,从而牵扯上沈落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