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少云望着方允娴被架离的背影,胸口因怒意剧烈起伏,指尖几乎要将案上的查验文书捏碎。
殿内霎时寂静,唯有檐角风铃轻响,叮咚声划破凝滞的空气。
“皇后娘娘息怒。”沈落霞敛衽微福,声线温婉,“贵妃娘娘的性子素来急躁,您别与她计较。”
“贤妃倒是度量大。”余少云唇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她都要拿你宫里的宫女定罪,把脏水泼到你身上了,你还替她说话。哼,这‘贤良’的名声,果然不是白来的。”
比起方允娴那毫不掩饰的跋扈,余少云更厌烦沈落霞这副“贤淑”做派。
“贤良淑德”的称颂,从来都是对中宫正妻的。
便是从一品的贤妃,终究是妾室。
然一个妾室偏要与正宫争“贤”名,简直是越俎代庖!
更何况这沈落霞心思深沉,比那直来直去的方允娴更让人忌惮。
“娘娘不是常说后宫应和睦相处,妾身都是听从娘娘的教诲,才对贵妃娘娘如此忍让的。”沈落霞温和地笑道。
“本宫今儿才知贤妃这般听本宫的话。”余少云指尖叩了叩桌案,“那好,本宫要传冬喜来问话,贤妃不会反对吧?”
“娘娘,冬喜是妾身宫中的宫女,如今物证牵涉到她,妾身若再参与查案,恐落人口实。”沈落霞福身行礼,“恳请娘娘允准妾身避嫌,从今日起不介入此案任何事宜,以示公允。”
余少云眉峰微挑,显然没料到她会主动请退:“贤妃当真要避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