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不算他的故土。
只是他漫漫人生中路过的一个,有着太多悲伤的记忆的地方。
但看着有些怔怔的,似乎不是很理解【春寒料峭】四个字的夏知,高颂寒听见自己用字正腔圆的中文白话低沉说:“是很冷的春天。”
原来。
他竟这样思念他。
从离开纽约的那一刻,到重逢的这一瞬间。
……
少年说:“怎么纽约的春天,也这样冷。”
他走到高颂寒身前,高颂寒这才看清他手里竟还拿着什么,是一卷围巾。
很柔软精致的围巾,克莱因蓝,牌子还没有摘掉。
生病的夏知记忆力不太好,做事也很粗心。
高颂寒比夏知高一个头,于是少年拿起怀里的围巾,踮起脚尖,套到了高颂寒脖颈上,然后有点笨笨的给他围好。
他语速很慢,很平缓的说:“不要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你在纽约不是还要上课吗,你不是……嗯,你不是很喜欢你的专业,要好好学习的吗。”
“不要因为跟我生气,就耽搁自己的学业啊,你这样,我好难过的。”
也许是脖颈上的围巾太过柔软,只轻轻触碰,就觉出了温暖,也许是少年的眼神太过诚挚,温柔到让人心软。
高颂寒顿了顿,点点头。
……
“我听说洛杉矶是地中海气候,虽然算不上四季如春,却也不像纽约这样冷。”
“对不起,让你来这样冷的纽约照顾我。”
他听见少年这样,声音很轻的跟他道歉,“这样,是不是可以暖和一点呢。”
“这是我买过最贵的围巾了,一千美元呢,我连轴跳了好几场舞,累死了。”夏知说:“应该可以暖和一点吧,不然我要退货的。”
高颂寒僵硬似的,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原来。
没有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