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叫……”他迟疑了下,我接上:“我叫李青序。”
“嗯,李青序,”他点点头,“虽然刚才已经问过你,但我还想再和你确认一下你弟弟走丢的细节,好不好?”
我乖顺地点头。
“今天上午我和弟弟去寻秦山玩,那边还有很多树,这几天可以抓知了。我拿了网,告诉弟弟在那儿等我,我去抓知了给他玩,回头看的时候,他就不见了。”
张兵揉了揉我的头发,温声:“去寻秦山玩是谁提出的?”
“是弟弟,”我说,“他很聪明,暑假作业写得很快,所以在家闲得没事做。”
“那弟弟在前几天有没有古怪?就是……情绪的大起大落?”张兵斟酌着用词,他似乎认为我只有五六岁,但我已经上初中,足够理解他的话语。
我低头纠缠着手指,摇了摇头。
“在寻秦山,你让弟弟在哪里等你?”
“一棵樟树下。那棵树生着很大的瘤子,也很歪,”我伤心地眼眶发热,声音哽咽,“我和弟弟……都喜欢爬那棵树。都怪我,因为我弟弟才会丢的。”
中年男人的面容浮现不忍,他用力地抱住我,拍了拍背,告诉我不怪我,不要难过,弟弟会找回来的。
在张兵站起身时,我拽住了他水蓝色的袖子,抽泣着说:“我、我想起来了。前两天,弟弟和爸爸吵了一架,他和我说他觉得不自由,想离开家。”
张兵眼神微动。
“叔叔,”眼泪滚落,我哑声说,“我想弟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