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不是林姑娘停下,而是一个人在向上的途中和他们相逢,白裙如风般忽然闯进了光亮里,随即又如风般果断的消失在了向上的黑暗中。
这个姚安饶只冷漠的扫了一眼尉天齐,没有说一句话,与其说双方是擦肩而过的路人,不如说是不相往来的仇人在狭路相逢。
忽视这无声而短暂的交汇,尉天齐眉毛拧紧继续道:“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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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他以为找完了七情就能找到你,但他不知道那七情其实可以反复出现,所以他不仅天黑前找不到你,而且永远也找不到。”幺儿站在窗边向里窥视。
姚安饶无声的站在她身后或者说是被吊在身后,因为她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片黑色的影子中,只有脸和小半个上身露在外面。
原来二人一直都在永和楼的“外面”,也就是那个敞开着的窗户那里,窥视着无尽楼梯中不断向下的两人。
狐魔尊可从没说过,姚安饶一定就在楼里。
“无需觉得悲伤,都说天命老人擅长算命,其实我也擅长,所以早就替你算好了一卦,想知道吗?”幺儿回过头,踮起脚摸了摸姚安饶的脸。
“你的命相是‘井上桑’,生而诡诞,有水厚养,无土薄生,一生长得艰难,偏又绝处逢生,是不好死,但也不好活的可怜人,注定长得歪歪扭扭、奇形怪状。”幺儿满是笑意的宣判道。
先不说真假,但这话显然已经完美总结了姚安饶的前半生,井上桑,井内有水,当任意细润,故而有水厚养。
她之修行,所遇者皆是能人,几次得道或者差点得道,如果不论好坏,皆是别人求之不得的大机缘,但这水偏又积在井底,触之可及,却每每紧要关头都无福消受。
井上桑,扎根井壁,何来土壤?根须再努力也不过是得到一些岩石夹缝中的灰尘罢了,故而无土薄生。
她之生存,时刻危在旦夕,无比努力却每每只能险中求活,永远无法寻到一片安生之地,可这井壁偏攀坚固,当真也不好推倒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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