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好好教他。”周安意有所指,这才慢条斯理松开了对李谷昌的桎梏。
虽这么说,周安却并无插手干扰的意思。即便是与李谷昌太太平平过了多年日子,也压不住周安那心底钻出的些许念想。倘若打从一开始没有男人的刻意卖骚引诱,他或许不会行差踏错。哪怕事到如今,周安都深觉这些事的导火索是在李谷昌身上,如今藉此契机倒能窥知一二。
李谷昌的雄心壮志俨然半途夭折,他尚未出江湖,哪里有那磋磨不掉的傲骨,更象是刚窜出的细竹,一朝便被轻易折断了。他甚至是有些茫然又不明所以了,那十几年的内力就那么三两下便如同阵青烟般溃散而去,竟还来不及生出对师兄一星半点的情绪来。这一切像极了荒诞无稽的作弄,被周安突然放开的李谷昌踉跄着站稳,哪怕后颈汗毛直立也强颜笑道:“师兄,这玩笑可没意思……多久、多久能恢复过来啊?我一点劲儿都用不出了,是因为按在什么穴位上吗?”他的语速急促起来,一把攥住了小周安的衣袖。即便强装镇定,可逐渐泛起红的眼圈却昭然显出李谷昌的不安,眼看着心境大乱。
这可比几年后来得简单多了,周安忍不住想,若再过几年放任李谷昌在外磨出一身傲骨与执拗的脾气,可并非这么简单就能叫他这般怕起来,该是很容易就能教好的。可周安却也清楚知道眼前的李谷昌并非他的师弟,甚至经此一遭俨然已走向了迥异的发展。
“内力全失。”最后那一下是小周安亲自动的手,自然清楚再无迂回的可能。这似乎顿时理顺了他过往因杂乱无章而郁燥不堪的心绪,又隐隐有拨过心弦的微痒感掠过胸前。他反手攥住李谷昌的手腕,这种平日里对方轻易就能挣脱的力道如今却能将人桎梏得动弹不得,小周安似喟叹般低声自言自语道:“之前倒未想过……”
许是生活得太过安逸,哪怕是念着事儿也只徐徐图之,反倒是耽误了不少时间。虽说如今废去李谷昌一身内力,但到底对方已习得多年,一身武骨早已长好,若要将根骨也一同废去,也少不得往后喂药。
“师兄……?”李谷昌心头惴惴,话音也跟着勾起颤,听着象是含着呜咽。小周安近乎是无意识一般的,正扣在人手上的拇指捻了捻李谷昌腕口,那一层皮肉下脉搏跳得急促。李谷昌挣了挣,后更是试着掰开面前师兄的手指。“放开、放开!”他的情绪此时才显出失控,可对方不过稍收紧些力气,便攥得他手腕折断般的生疼,李谷昌未吃过这般疼,只憋上半晌便忍不住抽气痛哼出声,哀哀发颤。
小周安见状丝毫不见动容,哪里有玄机曾所说的那般倾心作态。周安再忆起那时,想来不过是因是心绪纷乱下被对方牵导话题所致,不过这多少也影响了他之后对待李谷昌的态度。“你打算留他作甚?”这个年纪,他似乎只有那么一个想法。
“勉强能做些杂事。”对方答道,自始至终都未松开手上的力道,甚至因李谷昌吃痛的反应又加重几分。“闭嘴。”李谷昌看向他,一双眼盛着堂皇,再不见平日里的半分亲近信赖,他害怕畏惧,甚至哪怕手腕被攥在人手上仍在其视线下忍不住往后瑟缩着退了半步。
周安搬进玄机曾住的那间闲置的空屋,平日里拿来消磨时间的便是瞧两人之间的相处,或是与小周安交流医术心得。而李谷昌骨子里天生的倔强或多或少终究是存在的,他企图逃过,且不止一次。只不过他武功被废,脚力自然无法与小周安相较。每每跑不出竹林就会被捉回来。
几次三番下来,再好的脾气也会被这不知好歹的东西逼出火气。
周安瞧着李谷昌第一次挨教训,他的裤子被扒除,受了顿藤条的鞭打。待他伏在地上如何都起不来的时候,周安才劝,劝李谷昌道:“师兄是为你好。”他闻言便颤,却脱力到根本擡不起头也说不出话。
另一边的小周安便附和,以稍显青嫩的泠泠凉薄调子说:“我是为你好。”他上前擡起脚尖碾在李谷昌的膝窝上,令人张开了双腿。沾着血的藤条尖对着人不经打的私处,他尚且觉得自己深明大义,仍给了对方回头的余地。“你可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