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我们家公子琴棋书画作诗舞剑,哪样都是人群翘楚,若不是因为那件事,何至于要来和人成亲。”
“唉!别提了。”
京城本地最大的豪爵,祁家公子却在迎亲当日逃之夭夭,听坊间传言,说是祁大公子心性不成熟,不甘于父母的安排,一大早就翻墙跑了出去,弃两家人的颜面于不顾。
临近夜晚,宾客也将要散尽。
倒是有不少他的伙伴过来凑热闹,都是些在京城里有名有姓家庭出来的公子哥,只口不提祁阔人在哪儿,只过来看看笑话。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逃跑哪里躲得过去?回来不还得乖乖跟着新娘子拉起帷幕过日子?
他们很幸灾乐祸。
几人在宴席上聊得热火朝天,一句“没见到新娘子祁阔干嘛要跑?他脾气又不差,难不成这新娘是个丑八怪?”才从嘴里吐出来,又生生扼住了话头。
“说起来,我一直很纳闷儿,刚刚隔着老远看见这新娘子不坐轿子,偏偏要骑一匹白马。”
“原来,新娘是男子啊….”
周迟等的有些不耐烦,随手扯开了红盖头。
他穿了一身红艳艳的嫁衣,眼尾唇瓣皆涂了朱红的胭脂,但高挑挺拔的身姿还是向周围人揭示一条信息:他是个货真价实的男子,且通身的锋芒要远盛于他嫁的这位新郎倌。
这分冰锥一般的凌厉放在他身上恰如其分,因为一身通红的嫁衣,倒显得更加稠艳,薄薄的眼帘微微抬起那一刹,瞳孔就锁定在方才讨论他的几人身上了。
几人竟有几分如芒刺背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