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俞琬就感觉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男人一言不发,周身散发的寒气让车内的温度都降下来。
她偷偷瞧他,看到男人这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回想起诊所里的唇枪舌剑,还有那几句莫名其妙的话,这才猜出大概是因为什么。
可约阿希姆是她的朋友,甚至是她在巴黎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唯一能和她肆无忌惮回忆在上海童年的朋友,是她除了秀以外,最好最好的朋友。
他不该对自己的朋友那么无理,不该又这样冲到自己诊所里,不该…女孩越想越有些生气,偏也不想先低头。
推开家门,男人脱下军装外套,随手啪一下扔在沙发上,女孩和只小鹌鹑似的跟在他身后,轻轻关上门。
克莱恩径直走向酒柜,倒了满满一杯威士忌,琥珀色酒液被他像灌白水一样一饮而尽。尤显不足似的,男人又摸出根烟点上,他走到客厅落地窗前,草药味的烟草香弥漫开来。
他一不开心,就会一根接一根的抽烟。
女孩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从背后扯了扯他衣角,软着声:“怎么啦,指挥官大人?”
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些,可心里还是窝着一点委屈,他不该这么无端端生气。
克莱恩没有回答,背对着她,纹丝不动。
月色透过玻璃洒进来,让男人投在地上的影,看起来像头焦躁的兽。
女孩咬了咬唇,又往前挪了半步,伸手想要触碰他的手臂,却在半空中停住了,悬在半空,进退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