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知青的话引来了其他知青,又有两个男知青过去闻了闻,是雪花膏的香气,其中一个男知青开玩笑地说:“看不出来你还会抹雪花膏啊。”
另一个男知青也开玩笑道:“你抹了多少啊?太舍得了,香气这么浓,风一刮香死了。”
“关你们什么事!”周丰登气冲冲地说,瞪了三人一眼,抬手抹一下脸颊,快步走到前方远离他们。
男知青扭头对身旁的同伴说:“莫名其妙……他发什么火啊?”
同伴说:“不知道,他这个人就是怪里怪气,对谁都一副欠他钱的样子,以后不要和他开玩笑了。”
最开始和周丰登说话的男知青,心里窝火,语气不好地说:“怪我嘴贱,以后不和他搭话了,有病。”
女知青们结伴走在男知青的后面,只有陆竹一个人孤零零,没有人理她。
今天何净远出工了,唐愿戴着草帽,穿着一件浅蓝色长袖衬衫,下半身穿了一条深褐色直筒长裤、胶底白鞋,白鞋因为之前干活沾到泥土洗不干净,有点黄。
他这一身衣服,看着就和村里人不一样。村里人很少穿浅色衣服,干活容易脏,也买不起胶底鞋,穿的是家人缝的布鞋,一下雨鞋底会湿,买了胶鞋的村里人,只有要撑面子的时候会穿一穿。
何净远放下布袋,拿出软垫让唐愿坐在树荫下面。
记录员来得早,看到何净远,走到他的旁边,打趣道:“有了对象,公分都不挣了。”
记录员这个工作,需要会识字会算术才能当,最低小学学历,青苗村四百多口人,就挑出了六个公正无私的人当记录员,四男二女。
他们平时也要下地干活,不能脱离生产,只是分配的活少,农忙时要干一天的活。早上轮班敲锣叫醒人,晚上清数收回仓库的农具,有几天要熬夜算账,没有额外的报酬,说轻松也轻松,辛苦起来也辛苦。
“不知道什么时候县里才来人安装广播,我们早上就不用早起了。”记录员说出了想打听的事,六月份何净远为安装广播的事跑了两趟县城,文件批准了,但没说什么时候派工程队过来安装,不知道何净远有没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