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称为“夫子”的老者，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喜怒。
他只是缓缓抬起那双浑浊得仿佛容纳了千古岁月的眼皮，平静地回望着悬于九天之上的镇南王，声音沙哑而苍老，像是从古老的石碑上拓印下来。
“王爷风采依旧，只是这火气，似乎比当年更大了些。”
“学院，是教书育人的地方。”
“赢皇陛下当年亲口定下的那些规矩，王爷，莫非是……忘了吗？”
他的话语很平淡，没有半分质问的锋芒，更像是一位长者在提醒一个晚辈，在陈述一件事实。
可就是这平淡至极的话语，却仿佛蕴含着言出法随的无上伟力。
那股充斥在天地间，属于镇南王的霸道威压，竟在这几句话中，如同烈日下的冰雪，寸寸崩解，悄然消融。
镇南王沉默了。
高天之上那伟岸的身影，第一次出现了凝滞。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万古虚空，越过了夫子那看似孱弱的身躯，再一次，死死地落在了陆铭的身上。
那目光中，不再是单纯的试探与好奇。
而是带上了一丝冰冷刺骨的审视，与毫不掩饰的……杀意！
他已经可以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