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肯罗上尉(USO活动时认识的海军陆战队联络官)在电话里说:‘这里一切照旧,训练、打包、骂娘!不过...说件奇怪的事,原定今天凌晨应该到的第二批重装备运输舰莫名其妙推迟离港命令了。上面说是‘港口调度问题’,但弟兄们都在嘀咕...可能不是什么好征兆。’”
——基层一线军官的视角,最直接但也最局限。他没有高层的战略信息,却敏锐地捕捉到了装备运输延迟这种细微的执行层面变化,并凭直觉将其与不祥的预兆联系起来。这种“地面视角”的细节,往往更能反映冰山下的动向。
林恩一条一条地听完,车厢内陷入一片死寂,只有盖伊粗重的呼吸声。空气沉重得仿佛凝固了。每个人的说法都不同,像几块破碎的镜子,每一块都反射出真相的不同面,却无法拼凑出完整的图景。舒默的模糊外交辞令,鲍勃的赌桌边缘论调,哈珀上校的断然否认,麦肯罗上尉的直觉警报...
他的目光越过盖伊因焦虑而扭曲的脸,聚焦在车窗外的城市剪影。那些拔地而起的钢铁丛林,既是资本的丰碑,也是巨大国家意志的具象化。
他脑中清晰地回响起半个月前,在NYYC俱乐部那间奢华包房里,自己向芬克斩钉截铁的分析:
“所以,我的判断是——联军大规模地面进攻将如期进行,而且会尽可能快、尽可能猛烈地发动!
萨达姆撤军?那只是一种理论上存在的可能,但它无法抵抗这台巨大机器的惯性,也无法满足这台机器背后,无数需要它启动才能完成利益兑现的驱动者的深层诉求。”
这份信念,此刻在他心中如同烧红的烙铁,比阿拉丁冰冷的概率更烫,比兵役处文员的神秘耳语更清晰。
“先回家,我们得开个会...”
凯迪拉克到达顶层公寓楼下的时候,林恩已经下定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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