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宁珏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紧张。可能是因为不擅长同长辈相处,毕竟从小寄人篱下的宁珏,是没得过什么好眼色的,重组家庭后也常常透明化,不怎么起眼,不懂如何好好表现,这才惴惴不安。
洗漱后,宁珏爬上床,听见宋烁叫他,迷茫回头。
“你介意晚上我抱着你睡吗?”宋烁短暂顿了下,又解释,“这样我能睡着。”
这一结论是宋烁上个月发现的。睡眠质量极佳的宁珏,在身边像是安抚玩偶,抱着温温热热的,连觉浅、失眠、多梦的宋烁也能一觉到天亮。
宁珏眨眨眼,很大方地说“可以”,主动窝进宋烁的怀里,甚至拍拍他的后背:“睡觉睡觉。”
次日,两人打车去了林骋家中。
宁珏穿的是昨晚选的第三套衣服,干净得像一副肌理画,只是不老实,到处乱溜达,到家门口才老实,见到林骋后肃然站直了,说“叔叔好”,然后被林骋拉进家中。
“弟弟!”林骋乐呵着,“久仰大名,久仰大名!你叫什么来着?”
原来仰的是弟弟的名号。宁珏自我介绍了名字:“宁静的‘宁’,王玉‘珏’。”
林骋顿了片刻,在脑中组装词汇,然后开机了:“好名字!”
他扭头看向站在玄关处的宋烁:“不用爸招呼你了吧?自己进来坐。”
“知道。”宋烁换了拖鞋后轻车熟路坐在沙发里,调电视频道,很懒散的模样。
到访长辈家中,比宁珏想象中轻松。林骋完全同宋烁是截然不同的性子,更偏向同龄人,甚至悄悄向宁珏打听:“这臭小子有没有欺负你?要是有,你给我告状,叔给你出气!――我的微信是……”
“爸,”宋烁喊道,“你买菜了吗?我们没吃早饭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