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中,年纪最大的是端明殿学士颜衎,此时已然花甲之年的他,看着王峻,不由地感慨道:“王相公此番前往晋州,着实操心甚大,不过数月没见,王相公脸色看起来像是老了几岁一般!”
王竣对于颜衎的关切之言哈哈一笑道:“一路兵贵神速,这才解决了晋州之乱,我苦点累的倒是没什么!只是……”
王峻说到这里时,语气一顿,目光不由地瞧视着他们三人!几人之中,又属颜衎最得王峻赏识,因此他只得硬着头皮问道:“王相公,只是什么?”
王峻猛地一拍桌案,震得桌上的茶盏轻轻一颤,茶水随即倾泻而出,洇湿了一片衣襟,也似他心中那份不解与愤懑,肆意蔓延。他眉头紧锁,眼神中闪烁着困惑与不甘:“我此番历尽艰辛,智解晋州之围,救万民于水火,陛下却未曾多言半句褒奖。而今,我一回到京城,便听闻张永德、李重进二人升迁之喜,这是何道理?”
颜衎的职位是端明殿学士,这个职位最初是为皇帝近侍文臣的荣誉加衔,对于重大政事参与决策讨论与建议!
“王相公有所不知,此番张永德、李重进二人升迁,怕是身后有高人指点……”
在王峻眼里,这二人皆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主,什么时候玩起文的了?因此,他目光便看视着颜衎道:“哦,如此说来,我倒是要好好听听,这高人是如何指点的!”
“王相公,现下兖州之乱,他们二人都没有主动请缨前去率兵平叛,驸马张永德在接公主回府之际,与陛下相见,言说要时刻不停地保护岳丈大人;而“黑大王”李重进,也是进宫面见陛下,要好生保护舅父!陛下念起孝心,才有此番结果。而且,远在澶州的侯爷,也是如此,陛下今日还夸奖他呢!”
王峻眯着眼笑问道:“哦,不知陛下夸奖他什么呢?”
“王相公,侯爷给陛下写了两封信,一封是奏折,奏请领兵出战的,另一封是家书,臣不得而知,不过,陛下在看完家书后,极为高兴地对着我们说道:如朕不可行,当使澶州儿子击贼,方办吾事。”
王竣听到这话后,冷笑一声道:“只要我在中书门下一天,他郭荣就一日不得来京城!”
三人听到这话后,不由的对视一眼,然后陈同不由的上前一步,对着王峻劝声道:“王相公,隔墙有耳,慎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