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非对错,动心与否,都是幼齿小儿也再清楚不过的鲜明。
人活于世,烦忧之事已数不胜数,若许多事早已心有定论,又何必寝食难安,佯装不懂。
“我虽不觉其中艰难,但若这一点会让你开心,”完颜异微微弯腰,同她开门见山般平视,“那便再多喜欢我一些,阿婉。”
他很清楚郑婉面对他时的徘徊。
也明白他逐渐整理好的这份心情,在郑婉的角度已非对等。
“还在权衡利弊的话,还在犹豫不清的话,”但他并不在乎郑婉的算计衡量,反而自然接受了被考量的位置,“就将这一点,也加到你的天平上。”
不是让步,不是轻视。
只是他投注前便已预想过的场景之一。
对弈中先弃甲的人,输也自甘。
所以他侧身让权,全无情况脱离掌控的不安焦郁。
“你这样,”郑婉沉默片刻,失笑道:“根本犯规。”
完颜异依旧保持着同她平视的高度。
他复抬步,慢慢往前一步,直至她帽檐上蓬松的绒羽在寒风下试探着伸出几缕,若即若离地扫在他脸侧。
“是又如何,”他挑眉,慢慢问了一句,“公主要罚我出局吗?”
他其实会有几分不常显露的少年妄气,见者寥寥,眼下的有恃无恐,算作其一。
郑婉静静瞧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