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肌肤与剑身相融,青色血管缠绕于雪色之中。赤绳与广袖亦在风中翻飞,兰泽手腕轻挑,流光在空中划出银弧,抛向甄修证。
“无论藏锋,还是见血,你是否敢再舞一曲?”
冷风拂面,卷走甄修证最后的犹豫,他横剑于腕,冷光照亮眉眼。
“愿为陛下破千局、斩万障。”剑身映出他坚定的目光,“纵使前路刀兵无情,亦无悔。”
兰泽并未言语。她的指尖落在琴弦上,待再奏《广陵散》,思绪亦渐渐飘远。
此次舞毕,兰泽沉默良久。
对上甄修证忐忑的目光,兰泽缓声道:“我需要你帮我买通钦天监大臣,借天象之说,让母后承受更多压力,将部分权力归还于我。”
“微臣领命,陛下还有其他吩咐吗?”
“……”兰泽非常疑惑,“你可知此事凶险异常?你既不想此事之艰难,又不了解其中细节,怎么就问起其他吩咐了?”
甄修证道:“因微臣亦要为陛下分忧。若做臣子的,事事皆靠君王筹谋,那要臣子何用?若微臣只知听从陛下之计划,不能随机应变,亦难成大事。故而知晓陛下目的后,微臣自当自行谋划。”
“你真是……罢了,你有心便好,具体实施时,定要将过程告知朕。”兰泽言罢,从琴案前起身,脸色煞白。
近日来,她的身体愈发孱弱。
甄修证见状,赶忙搀扶住兰泽,望向她的面容,心中一面是仰慕,一面是悲悯。
“陛下不传唤御医吗?”甄修证话音未落,便见兰泽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