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主子当真不见?说不定能以此要挟甄府,或者探探这寄信人的虚实?依小的看,此人怕是甄家直系的子弟。”
周韶闻言,眉头紧锁,在亭中来回踱步,显然心绪难平。半晌,他似下定决心般一甩袖:“罢了!引他去竹烟厅。”
“是。”门房连忙应声,亦补充道,“那寄信人虽作男子打扮,却身形瘦弱,似力有不逮,还需婢女搀扶。”
看那字迹,就知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周韶嗤之以鼻,却忽然想起方才掠过鼻尖的那缕清冽幽香。
……
门口,兰泽静立雪中。
听得门房通传,心下稍安,她轻捏银秋的手心,示意莫要惊惶,方步入侯府。
于竹烟厅内,周韶大马金刀地坐在上首,接连灌了几口茶水,却只觉得满嘴苦涩。他愈喝愈躁,思绪如潮,怎么都挥之不去。
忽闻一阵细碎的踏雪声传来。
他于风雪里望见寄信者的身影。
兰泽凝神静气,甫踏入竹烟厅,半晌没有开口,正在酝酿怎么求药。她知晓门房不认识自己,但周韶参加过岁宴、寿宴,可能会认出自己就是皇帝,这才戴上了兜帽。
厅内一片寂静,周韶竟也沉默不语。兰泽无奈,只得开口:侯爷——
兰泽的声音陡然停止,她见地上的一双麂皮靴子,方头平底,靴筒高至小腿。
正是她口中的拜扈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