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燕的目光在货架上逡巡:“想看看做冬衣的料子。”
她的手指轻轻抚过一匹靛蓝色的厚棉布,“这匹怎么卖?”
“姑娘好眼力,”妇人笑道,“这是新到的松江棉布,一尺十五文。做男装最合适,耐磨又挡风。”
江玉燕没有答话,又转向一匹枣红色的棉布:“这个呢?”
“这是掺了麻线的,更暖和些,二十文一尺。”妇人压低声音,“县令大人府上的婆子前儿个也来买了这匹布回去做下人的冬衣呢。”
江玉燕眼中闪过一丝若有所思的神色。
“姑娘?”妇人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还要看看别的吗?”
江玉燕收回视线,轻轻点头:“再拿那匹藏青色的给我瞧瞧。”
妇人把料子拿出来。
江玉燕仔细捻了捻藏青色布料的厚度,问道:“这匹可是同样的松江棉?”
“姑娘慧眼,”妇人笑着展开布匹,“这是同一批货,只是染了深色。庄户人家最爱这个颜色,耐脏又经穿。”
“那就这匹藏青,再加方才看的靛蓝和枣红。”江玉燕略一沉吟,“再要一匹灰褐色的细棉布。”
妇人眼睛一亮:“这灰褐色是新到的湖州细棉。”她手脚麻利地量着布,“每样要多少?”
江玉燕指尖轻轻敲着柜台:“掌柜的,做一件长衫要多少布料?”
妇人熟练地抖开软尺:“这要看身量,九尺刚好够一件直裰;若是下地干活的短打,六尺就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