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一路向下,不停有人在进出。
在一片玩笑声中,望诗待在角落里,心里无尽悲凉。
从前鲜少意识到权势这个好东西,可自从遇见了他,她终于深刻认识到。
甚至就连此刻搭乘在这部电梯里,现实也在无声提醒她,有特权的人跟他们是不一样的。
从电梯里走出,她回头仰望这栋建筑。
在高山之下,她不过是渺小蝼蚁,可以任人宰割,碾碎。就像陆娴说的那样,可以肆意教训,哪怕她只是因为受了压迫而自卫反抗。
这一切明明都是因他而起,是他的错,但她又能怎样呢?
还不是得憋住所有愤恨,向权势妥协,向他低头,放低姿态。
她跟他对抗的本质不过是她在权势的牢笼里挣扎,但可惜了,她似乎没有赢的可能,毕竟他捏住了她的软肋。
迷茫的人在茫茫大雪里缓慢挪动,像是没有目标的无头苍蝇,在地面留下毫无规律的杂乱脚印。
何辉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坐在花坛边上吃烤红薯。而旁边不远处就是卖红薯的小摊,那里围了不少人。
望诗在女孩子堆里属于高挑的那一类,但此刻缩在那,身上还粘了点雪花,看起来小小的一只,让人心尖发软。
待他走近,才发现她挺翘的鼻尖红红的,这模样更让人心疼了。
冷风刮过来,她一边吸鼻子,一边将冒着热气的红薯往嘴里送,看起来像是饿了挺久。
视野里出现一双皮鞋,头顶被什么东西笼罩,望诗抬头,对上了何辉那双温润柔和,带着点紧张焦急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