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病情恶化了。”
他嗓音沙哑,艰难地从喉中挤出这句。
陈冬望着他的眼睛——那双凄怆的、疲惫的眸子,叫她瞬间丧失所有语言。
她清楚地明白,那些轻飘飘的话语也只是高高在上的隔靴搔痒。
可她又能做些什么?她没有金钱,也没有权利,仅仅同他一样,是个拼命在泥潭里挣扎的普通人,浑身都黏满了不甘和无能为力。
她只能抬起手臂,轻轻环住他的脊背,掌心贴在他后心处,无言地一下下拍动着。
那双结实而有力的臂膀回抱着她,紧紧地,把她勒进怀中。
有温热的液体顺着颈子滑进领口。
少年低垂着头颅,脑袋埋在她肩头,无声而颤抖地哭泣着。
半晌,他声音夹杂着浓重的鼻音传入耳中:
“你身上好凉,穿得太薄了。”
说着,拉开外套的拉链,小心地把陈冬裹进衣服中。
温暖的、带着消毒水与淡淡烟草味儿的怀抱笼罩着陈冬周身。
她能听见他的心跳,坚强地、有力地搏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