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烧饼又硬又干,边缘已经有些发霉。
他抬头看向老渔夫:“就吃这个?”
“怎么?嫌不好?”老渔夫在他身边坐下,掏出烟袋点上,“我早看出你不是一般人,可你要知道,老百姓活下去靠的都是这些。”
祁蘅沉默片刻,低头咬了一口烧饼。粗糙的口感让他喉咙发紧,却还是硬生生咽了下去。
“你这个样子矫情乖张,家里夫人可受得了?”老渔夫吐出一口烟,眯着眼睛问道。
祁蘅的手指微微收紧,烧饼在他掌中变形。
他摇了摇头:“您还真说对了。我把她惹生气了,她已经走了很久,我都没有找到她。”
老渔夫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有钱人家的媳妇也会跑?那你得做了多过分的事啊?”
江风夹杂着细雨吹来,又冷了几分。
这里的天就是古怪,上一刻还烈日灼心,下一刻就细雨飘飘。
祁蘅的眼前浮现出桑余最后看他的眼神——那种绝望中带着决绝的目光,像一把刀,每每想起都让他心口绞痛。
“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祁蘅的声音低沉,“她已经走了三年。”
“三年啊,”老渔夫咂了咂嘴,“难说,恐怕和别人孩子都生了。”
“不可能!”祁蘅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暴戾,“她只爱我,这辈子都不可能爱上别人!我们是一起长大的!”
老渔夫摇了摇头,烟袋在雨中明明灭灭:“再是青梅竹马,她若是心里真的还有你,又怎么会消失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