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婕预定了一家在某书上全是好评的火锅店，藏在市中心犄角旮旯的弄堂里，寸土寸金的地段，路况却差的离谱，晚高峰堵得水泄不通，引擎的焦躁轰鸣混着此起彼伏的喇叭声，禁止鸣笛的标志彻底成了摆设。
张以程来回绕了叁圈才找到一个就近的停车场，他眼神晦暗地盯着慌忙解安全带的宋知玉，“这么着急？”
宋知玉凑过去，弯腰在他脸颊印上一个吻，“谢谢你，哥。”
“就只有口头感谢？”
“感谢，感恩，感动，够吗。”
张以程捏了一下她大腿内侧的肉，明示道：“不如用身体感谢我。”
“你”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宋知玉的话，她握住张以程不安分的手，用眼神示意他噤声。
电话那头传来火锅店特有的喧闹声——此起彼伏的碰杯声、沸腾锅底的咕嘟声、服务员的吆喝声交织在一起，在这片嘈杂中，柳婕的嗓音格外洪亮有力：“小玉，你到哪儿了？再晚点能吃上干锅了。”
宋知玉打开车门后不忘回头朝着张以程做口型说“我先走了”。
“路上有点堵车，不好意思啊，现在在从停车场过来了。”
“习惯了。”电话那头骤然安静了下来，梁予执慵懒沙哑的声音响起：“我出来接你。”
六月的街道空气里到处漂浮着栀子花的甜香，混合着街角咖啡店传出的咖啡苦涩醇香，打扮时尚的女孩们正坐在门口举着手机自拍，偶尔有外卖电瓶车从宋知玉身边穿梭而过。
梧桐树叶转了个圈，轻飘飘地落下，穿着黑色连帽卫衣的少年踩过黏在柏油地面上的落叶，停在了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