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苦笑了声,心说就她们府里的这些破事儿,早就人尽皆知了,没什么不能对小郡主说的。
“咱们这位驸马爷,姓柳名既青,当年连个状元都没考中,不过是个泥腿子出身的探花郎罢了,偏偏……就入了咱们三公主的眼。”
“圣上和丽妃娘娘看不上他,可谁知,他竟哄着三公主与他圆了房,事后还把脏水一股脑儿地全泼在了公主身上!”
李嬷嬷越说越是激愤,近乎咬牙切齿地继续道:
“按说公主乃千金之躯,何等尊贵?别说成婚前破了身子,就是成婚后养他几个面首,又有谁敢置喙?可偏偏三公主的性子太柔太软,又比较……”
“唉!”她重重叹了口气,“总之,这桩婚事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成了。”
“圣上从此不许公主再踏入宫门半步,连探望丽妃娘娘也不许……公主殿下与圣上的父女情分,算是彻底断了!”
棠宝听得小眉头紧锁:“后来呢?不系姑母自己选的夫婿吗?为何她看起来过得届么不好?”
李嬷嬷抿了抿唇,心想既然话已至此,不如说个明白,也好让郡主殿下劝劝主子……
“回殿下,公主成婚前,特意为驸马爷的爹娘购置了一处宅院,供他们颐养天年。可谁曾想,公主大婚之后,驸马的爹娘竟带着他那守寡的嫂子,打着探望公主的幌子住进公主府,就此赖着不走了!”
“公主没了圣上做倚仗,又不想丽妃娘娘忧心,便忍了下来。”
“日子久了,公主心中对驸马渐渐生了怨怼,驸马对公主也越发不满。后来……又发生了一些顶不好的事,公主这才不得不迁居到这兰苑来。”
“丽妃娘娘实在放心不下,公主的几位舅舅便轮流派人守在兰苑外,不许驸马一家靠近半步。”
“可公主心里终究是放不下驸马,偶尔也会允他踏入兰苑。只是驸马每次来,最多的就是诉说他爹娘如何不易,当初夏日食草、冬日饮冰,才供出他这个探花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