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中午的时候,周觉怀里抱着一只中等大小的泰迪熊,和陈墉坐在木椅上休息。这是陈墉给周觉赢来的。
和绑气球一样,陈墉对射击游戏同样熟练,他几乎每发都能瞄准靶心,连着打出了十个特等奖。周觉瞪大了眼睛,然后在店老板欲哭无泪的表情下只要了一个泰迪熊。
陈墉对游乐园实在是太熟悉了,或者说是因为养子,他才会这么熟悉。
“你是最酷最帅的爸爸。”周觉揪着泰迪熊的耳朵,咕哝道。
陈墉回头看他,神色柔和,“我现在不是你爸爸吗?”
周觉的身体僵了僵。他耸耸肩膀,藏在帽子底下的脸看不清神色,只能听到他的声音。“我小的时候,一直是自己来的游乐园,特别羡慕那些小孩能和父母一起。”
“我嫉妒陈覃,因为你是他爸爸,对他这么好。”周觉的手指拨弄着手腕上的细绳。
“现在还嫉妒他吗?”陈墉轻笑,这让周觉涨红了脸。
“我嫉妒!我嫉妒死了!”周觉猛地抬起头,瞪着陈墉,“所以我讨厌他,但是我也必须和他接近,否则你现在也不会是我的爸爸。”
陈墉一直笑着。他对周觉在爱意之外总还存有几分容忍与宽让,就像对陈覃一样。这是他作为父亲所划分出的界线。
他既是周觉的情人,也是周觉的爸爸,所以他给予周觉的感情并不简单,而周觉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因为这就是他想要的东西。
“周觉,”周觉瑟缩了一下,他的委屈多出了另一份畏惧,他现在的身份只单单是陈墉的孩子,而他刚刚对自己的爸爸出言不逊,这并不是一个好孩子该做的事情。
“你现在还想玩什么?”陈墉问。周觉不明所以,所以没有回答。
“只要你想要的东西是合理的,我都会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