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夫人待他的情感十分复杂,有过舐犊之情,更多的则是恨意。
寂临渊亲眼看着身躯强壮的禁军撞开门扉,身着甲胄的将士蜂拥而至,轻易擒住女人。
拦不住,钟夫人根本拦不住军队的。
寂临渊已不再是希冀血亲能够施舍一点爱的稚童了,他习惯了被丢弃,被放弃。
女人偏偏在这个时候站到了他这边。
命运待他不好,同他开了许多玩笑。
“捉住钟夫人并无什么用处。”赵统领道,“储君与生母一向不和,不会受此威胁的。”
身前污血扩散,寂临渊心底清楚,自己多犹豫一刻都是在浪费生命,应当立刻趁机离开。
少年仰起头,冰冷的雪片落在脸上,他苍白的指节下意识触碰摄魂铃
腰间悬挂的摄魂铃感受不到祝之渔的气息,在风中发出沉闷的声响。
“今日大雪,铃铛响了,你食言了,没有回来。”
风雪模糊了视线,寂临渊收起火折子,缓缓道:“我的死期大概快到了。”
“你回来做什么……”钟氏眼睁睁看着他往回走,忍不住红了眼眶:“你还回来做什么!你走……走得远远的……”
少年在距她一丈远的地方,逐渐停住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