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眯着眼有些疲倦,那窸窸窣窣的声音让我确信今晚再也无法入眠。等过了几分钟,母亲仍旧没离开,我终于忍不住喊了她一声。
她回头看了我一眼,不耐烦地小声让我什么都别管,继续睡。
看来这么多年,她依然没记住我是睡眠浅的体质。
我躺在床上,揉了揉发痛的头,问她在找什么。
她不理会我。不过半晌过后,她仍没找到想要的东西,只好低声询问我:“你那块表呢?”
我明知故问道:“哪块?”
她说:“前几年买的,白的。”
我沉默了几秒,说:“你先告诉我要卖了做什么。”
黑暗里没有听到她的回答,我继续问:“是你自己留着,还是我爸要的?”
“不给他。”
我把眼睛闭上,告诉她放在了台灯后面,她临走前不忘再次向我确认腕表是否崭新。那是我十五岁那年她送我的生日礼物,几乎没戴过,保存在盒子里,我偶尔才会拿起来看看。
最近半年来,父母都分别变卖了一些贵重的东西,书柜里原先陈列的收藏品所剩无几。让我觉得比较好笑的是,他们一直都瞒着彼此,同时又怀疑对方,直到家里值钱的玩意越来越少,他们便心照不宣地把目标转向了我。
不过我也没什么重要的物品,随便他们拿就是了,更何况其中大部分本来就是他们给予我的。
转天上学,我头昏昏沉沉的,却也没什么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