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回那边好像思考起来了,稍稍安静了片刻,才给池烈一个答案:“我想听你叫床。”
“……滚、滚滚!”
“怕什么,我又看不见你是怎么弄的。”雁回似乎想试着说服他,又补充一句:“也不会录音的。”
你的话哪能信。池烈腹诽着。每次都是如此,如果雁回有了什么恶趣味想实现,一定会先花言巧语让池烈卸下内心防线,给他一种“这件事试试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错觉;等他傻傻上钩以后就会一直被牵着鼻子走,直到雁回原形毕露的那刻自己才幡然醒悟,却也为时已晚。
既然主观意识容易动摇,那么为了让雁回死心,池烈就得拿出客观条件来说了:“我室友还在呢,人家得睡觉,我先挂了。”
雁回随口问他:“你室友不是已经毕业了吗?”
池烈一时语塞,微妙的心虚涌在心头,不由得懊恼自己跟雁回说话怎么总是不谨慎。可随后他又释然了,自己没干亏心事,干嘛忽然紧张。
大概是因为……自己单方面破坏了雁回给他营造的气氛吧。
“噢,是新的室友。”池烈说完,不等雁回出声就率先把话岔开:“这样吧,我给你讲个睡前故事怎么样?”
“嗯?”这种提议从池烈嘴里说出来实在新鲜,连雁回都料不到他什么心思,“什么是睡前故事?”
“就是像什么《卖火柴的小女孩》《小红帽》之类的。”
雁回无奈地笑了一声,“那你随便讲一个吧。”
居然还真的感兴趣了。不过只要别缠着自己说些什么难堪的东西,池烈倒是很乐意跟他在电话里浪费时间。小时候看过的童话故事的细节都忘得差不多,池烈便上网查找内容,然后开免提念给雁回听。虽然他念得毫无生动可言,比朗读课文还要差一点,但池烈自己还是看入神了。
等他口干舌燥地快把那篇《小锡兵》读完,忍不住清了清嗓子感叹了一下故事情节:“这都能回去啊,他运气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