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池烈攥着手机,想象了一下雁回在电话那头的表情,额头不自觉渗出细密的汗。
这次雁回是真挂了电话。
他把手机丢回桌上,立刻去洗手池拧开水龙头,把发痒的手浸入冷水中。等那几块红肿褪去,才踱步回厨房,把多余的一次性手套和山药丢进垃圾桶里,收拾干净案板。
倘若只是普通的谎言,雁回还能轻而易举识破,但当时注意力都在池烈的身体安全上,稍不注意居然信了这个小畜生的鬼话。
明明之后的语气都那么值得怀疑了,可池烈亲口说出犹豫担忧的问题时,还是让他脑子里的那根弦几乎断裂。
雁回拿起手机,看到系统提示剩余储存不足,于是顺手把视频软件里的东西都清空了,以便新的通话音频能顺利存储。
[八]
池烈很早就到机场等待。没有任何意外,雁回选的就是最快的航班,从出口处出来时,池烈觉得这才是“不真实”。
说飞来就飞来,跟打车似的。
雁回轻轻扫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
“去我公寓,还是……呃,还是去酒店吧。”池烈知道雁回讨厌去别人生活气息浓重的地方,更何况公寓现在还有女性生活过的痕迹,所以也不必询问了。
雁回垂眼看着他,结果池烈完全在避开自己的目光。
“上次说有东西落你这儿了。”雁回的声音恢复往常的轻松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