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池烈筋疲力尽后直接昏睡在床上,额前的发丝被汗水濡湿,睡颜仍蒙着一层绯红。
雁回把空调升到一个合适的温度,然后把熟睡的池烈抱进浴缸。怀里的这副骨架比以前更舒展了一些,但腰还是纤瘦得一条胳膊就能搂住,身体一浸在水里就软了下去。
他动作轻缓地把池烈清理干净,吹风机噪声太大,雁回只能开最小档,用毛巾一点一点把他头发擦干,琐碎的事都处理好了再把人安置到新床单上。
雁回躺在他身边握着那双手,掌心下的骨节触感清晰。原本就想就维持这种距离歇一歇,不过想起自己今晚失了不少分寸,雁回又起身穿好衣服,去附近的24小时药店买了盒消肿药膏,回来悄悄掀开被子给池烈涂上了。
关了灯,雁回慢慢躺下,黑暗中一伸出手就能抚摸到池烈的侧脸。皮肤很薄,掐了一下,没反应。
池烈转天一醒,发现浑身不能动弹。
这次不是哪里使不上力气了,而是稍一牵扯关节,周围面积的肌肉就酸痛无比,仿佛经历了一场漫长的酷刑。
屋子里有一阵浓郁的咖啡香味,池烈大脑出神了片刻,突然听到身后有了一丝呼吸声,他吓一跳,转头发现雁回靠在床边看手机,一只手托着杯子。
察觉到他醒来后,雁回懒懒地瞥了一眼,报了下时间。
已经是傍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