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叫我约翰，这样我也可以叫你莫昊，而不至于显得太过于生疏，”约翰吐着流利的中文，绅士地收回手，微笑的时候蓝眼睛看起来十分温柔，“你真娇小，莫昊。”
莫昊皱眉，张嘴是十分官方的商务辞令：“我不得不提醒你，用娇小形容一位男士并不礼貌，约翰。”
“但是是真的很娇小。”约翰弯了一下手臂，用动作表达刚才揽住莫昊的触感，表情十分无辜。
莫昊是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宽肩窄腰的身材堪称标准，一般人都不会说他娇小，但这是指在亚洲人群中的情况。眼前的约翰·史密斯是一位典型的中欧人种，褐发蓝眼，身量很高，足足高出莫昊一个头，矫健的四肢和深刻的五官，让莫昊显得的确有几分娇小。
“好吧，如果你坚持的话，”莫昊不得不放弃跟这个看起来幽默绅士，其实从骨子里透出几分傲慢的瑞士人理论，他从善如流地走进会议室，拉开了座椅，“接下来我们可以开始讨论投资的问题了吧？”
约翰挤进了座椅，对于亚洲人来说十分宽松的空间，约翰却在侧身后才勉强得以坐下：“当然，我正是为此而来的，向我展示你的方案吧。”
房间暗下来，投影仪的光彩变换，约翰一直安静地注视着幕布，在莫昊的介绍中没有提出异议。
当方案展示结束，房间的灯再度亮起来，约翰才看向莫昊，提出了第一个疑问：“我们都知道，酸枣巷子的居住者非常混杂，这也是我决定跟当地的公司合作而不是自己来做的原因，用你们中国人的话来说，强龙不压地头蛇。莫昊，是什幺让你觉得自己可以顺利完成土地的收购？”
莫昊的笑容自信满满：“我自有我的办法。”
“这是上亿的融资案，这样的回答无法说服我，”约翰十分欧洲化地耸肩，目光在莫昊英俊的面孔上盘桓不去，“虽然我非常想被你说服，莫昊。”
“我不能告诉你，约翰，这是商业机密，”莫昊思考片刻，“我们可以在合同中写明‘不凡’在土地收购中的责任，明确如果‘不凡’不能顺利收购，你可以完全撤资的条款，以此来降低你所承担的风险。”
“我给你的是真正的钱，你给我的却是纸张，这并不是对等的交换，莫昊。”约翰想也不想就否定了莫昊的提议。
在酸枣巷子里罪恶的记忆，都是莫昊的噩梦，只有将那个地方夷为平地，用新的建筑物掩埋住废墟，才能够说服自己肮脏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但刚刚起步的‘不凡’还没有财大气粗到不需要任何助力的地步，约翰所持有的来自海外的没有丝毫政党色彩的投资，正是莫昊此刻迫切需要的。
莫昊咬了咬牙：“那幺你觉得什幺才能够说服你，约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