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是想起了。”
皮特眼睛看他,枯朽干涸的眼眶起了丝雾气。
“他说他是沈渝,是沈渝,不断在嘴里喊这个名字,不断说,是他在等的人,不能忘记的人。”
“等我们完全制止他时,他已经在手腕上鲜血淋漓刻上了你的名字,护士吓得缠上一圈又一圈绷带。”
说到此他眉毛聚拢,看向沈渝似乎欲言又止的样子:“我永远也无法忘却那一幕,他乌青着脸,手上,床单上,地上,连同脸上全是血。”
“说实话”皮特有些感慨
“我治疗过那么多病患,他是第一个能在最后一个疗程前失败的,那时我苦思冥想,都想不通。”
“后来无论我们不管是拿掉你所有照片还是抹去关于你的所有痕迹,更甚去给他模糊编造定性你的身份,告诉他,你和他只是萍水相逢,只见过一面,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路人,但他只说。”
皮特停下了,雾气渗透出眼眶,刻在骨子里的礼节让他别开头。
沈渝颤栗着呼吸,松懈被掐的乌青掌心。
他咽下喉咙里窜出的呜咽,微微哑着嗓子,问:“说什么。”
皮特觉察出人情绪不对,噤了声。
泪珠终决,滴至沈渝下颌,他抓住男人手臂眼圈通红,哑嗓:“他说什么,他说什么啊...”
皮特仰头眨了眨眼,侧着身没回头,只说出让人心头震颤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