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渝反手攥住掌心,无法说话,只能五指拼命往里扣紧,不舍的想要留下。
可人还是走了,润物细无声般一点点吻开他所有指尖。
最后只留下一握虚阑中无法挽留的别离。
沈渝拆下纱布后出了院,回到了两人的家。
里头已然干净如新,江湛走之前已经让保洁都打扫了遍,地上没有散落药片,橱柜里也没有数不清瓶罐,只有卧室里男人的衣物外套,和一箱子信件留下他的痕迹。
沈渝将外套拿下,又小心熨烫一遍挂好,在一盏昏黄灯光中枯瘦坐着,独自望着窗外一抹黯淡夜色。
他蜷缩着指尖,滑开短信页面。
叹口气。
原来等待,是如此漫长。
眼睛彻底过了恢复期后,沈渝在小区楼下开了家花店,贩卖晨曦与落日。
闲暇无事时他会修剪花枝,会跟随人去花田亲自采购,看看漫山遍野的花圃。
他总会拿起相机拍下每一个品种,最后再采摘下最鲜艳欲滴的一朵制作花签。
他会把这些花签按叶分好,和相片夹在每一封信封里,再寄去远在7355公里的柏林。
又是一个季节花落,沈渝坐在床前,拿出一张信纸,开始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