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本来就为了立储的事情气不顺,看着齐氏撂挑子不管之后,儿子乱成一锅粥的后院,好不容易才安慰好了自己,就人在永安宫坐,祸从天上来了。
邵循对她还比较客气,让自己宫里的段鹏去问了问,也没有带上审问的意思。
结果她的反应仍然是激烈的,强烈否认不说还赌咒发誓,说要是她对这件事有哪怕一分知情,就全家不得好死,语气之激烈连口水都喷到了段鹏身上。
这下好了,不只大皇子,连皇帝太后邵循在内的满宫的人都咒进去了。
本来就无凭无据,段鹏按照邵循的意思,好声好气的道了歉,又表明了利害关系,给德妃灌了一箩筐的好话,这才提出要盘问她的贴身宫女,保证只是问问,绝不动刑。
德妃被他一番充满邵循风格的柔声细语的安抚顺好了毛,恢复了被冤枉之后丢掉的理智,想了想,勉强道:“这是我给你们贵妃的面子,要是换了别人,敢把皇后做的好事怀疑到我身上来,谁敢来我就剥谁的皮。”
段鹏擦了擦满头的汗,这才带着几个宫女回了司礼监。
在范柯亲自上阵,来来回回盘问了数次之后,不得不承认这跟德妃恐怕确实没有关系。
排除了动机最大的一个人,就只能从事情本身上考虑。
当天园子里的人很多,宫外的孩子们都带着自己的奶娘侍从,一人一个也有七八人,加上宁寿宫本来的,共有十七人需要审问,这又是个大工程。
等到一个个筛出了最可疑的几个人的时候,废后的诏书都要下来了。
这几天赵若桢在司礼监吃了不少苦头,虽然没人对她用刑动粗,但是她自幼娇生惯养,就算这里为了她稍稍收拾了一下,在她眼里恐怕跟个猪棚没什么区别。
加上为了弄清楚是谁引她去的花园,来来回回的人不断的盘问,一直在逼迫她回忆当初她起了恶毒心思的前后发生了什么,带给了她巨大的心理压力,整个人都在崩溃的边缘,整夜整夜睡不着觉,饭也将近两天没吃下了。
邵循听到消息之后,想到太后虽然嘴上不说,但是为了孙女也是在茶饭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