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骂人、来不及改变自已的身形,甚至来不及思考,单鸣顺势抱住了孩子的身体,一头朝着泳池扑了过去。
爆炸物的破片散射通常都是以地平线为基准的三十五度角喷发的,在这样几乎无遮无拦的环境下,唯一可以减低伤害的地方就是那个离他们不算近的露天泳池。
炸弹轰然起爆,热浪夹杂着火舌追着他们的脚跟了过来,单鸣感觉到破片扎进肉里的痛楚,他死死把沈长泽按在怀里,拼命翻滚,终于俩人一起掉进了泳池。
水花飞溅,俩人一起沉了下去。
还好他们落水的地方大概是儿童区,比单鸣膝盖还浅,沈长泽挣扎着从水里钻出来,一边咳嗽一边朝单鸣喊道:“爸爸!你怎么样!”
单鸣知道自已一侧的大腿和腰腹已经被破片扎中了,看了一眼被鲜血染红的水,他撑起上身,但是不敢乱动下身,尽量让自已的腰腿维持在摔倒时的状态下,生怕破片乱窜。
佩尔和弹弓已经跑了过来,弹弓和沈长泽把单鸣从泳池里抬了出来,佩尔剪开他的裤子和衬衫,给他打麻药、去弹片,尽管佩尔看上去专注和冷静,似乎并没有过分的担忧,但沈长泽的心却揪成了一团。
他太没用了,无论是五年前还是现在,他的养父多次为他受伤,把他从死亡线上拉回来,可他却不能为他做些什么。
孩子看着单鸣腿上十多处触目惊心的弹片,鲜血染红了他的眼睛。
太弱了……他真的太弱了,他恨自已如此弱小,如此没用,什么时候他才能保护这个男人,而不是他处处需要这个人的保护!
直升机送完奥赖斯之后,回来接单鸣他们,并带来了充足的药品和设备,佩尔在飞机上给单鸣做了部分手术,取出了大部分侵入皮肤较浅的弹片,回到酒店之后,又进行了长时间的外科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