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泽宁抚摸着池榆蜿蜒扑散在梨花桌上的发丝,今日她的发髻是他给梳的飞天髻。
“你为何会知道。”
池榆趴着,有一搭没一搭拨弄着晏泽宁放在手边的朱砂笔。
“当日在寺庙里你神智不清,我替你缝好肚子后害怕你被饿死,就喂你盐水,但你不喝,我好不容易才灌进去一点你就吐出来了。后来折腾了几次还是不行,我就灵机一动加了一点糖,你居然喝了。之后我就只喂你糖水了……怎么说呢,你喝得挺高兴的。”
晏泽宁垂眸,“我喜欢吃桂花糕,你也是这样发现的吗?”
池榆笑道:“答对了,加一百分,但没有奖励。”池榆将鹤氅提了提,但过于宽长的氅尾挨到了桌面,将书桌上的五彩琉璃花瓶碰倒,其间的灵水流了一桌,硕大一枝嫣红的牡丹花横在书桌中。
池榆欲起身收拾桌面,被晏泽宁按住臂膀,“我来吧。”他起身,急急地收拾着,却不知在收拾什么,眼见灵水就要流漫到池榆袖边,晏泽宁用宽大的纯白色袖子盖到水面上。
池榆此时仍趴着,见此慌忙将晏泽宁的袖子卷起,“你袖子都湿了。”
“不碍事……”轻声说了这一句话,晏泽宁便怔愣着,再也没有动作了。
灵水仍流着,流到了晏泽宁已经批好的案卷边缘。
池榆喊着晏泽宁:“师尊,你的东西要打湿了。”见晏泽宁呆呆的,她自己半起身欲将晏泽宁的书卷移走,晏泽宁却猛得拉住了她的手,她整个身体向前扑空,跌落在书桌上,连带着晏泽宁也被池榆带斜,一个站不稳,两人皆倒在书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