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简直就是个无理取闹,当街撒泼的疯妇。知省不愿想她是撒泼,但她用泼妇形容起自己来,却毫无负担。
韶声知道自己哭了。
知省被母亲猛地一下推走,跌跌撞撞地就要往前栽倒。
韶声还没来得及提着他的衣领,稳住孩子的落势,他便被对面的公子接住了。
公子,确切地说,齐朔,仍然沉静地盯着韶声,一丝目光也不分给只及他膝盖的知省。
他虚虚地眯起眼睛,仿佛透过经年的的时光。
目光落处,是十多年前那个欺软怕硬,张牙舞爪,但无忧无虑的柳家二小姐。
接住知省,仿佛只是因为习武之人身手敏捷,下意识便有此动作。
而只有知省知道,搭在他身上的那双玉做的手,正不住地发着抖。
搀住他的力气也忽大忽小。
一时间,好像蜻蜓点水,触之即离;一时间,那十支手指又仿佛铁钉,要死死钉在他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