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寄宿一个月的陌生人而已。
寄宿者似乎没有这个意识。
时希再见到曲棠,已经是晚上,他下楼找水,就见到曲棠穿着宽松的居家服,闲散地窝在沙发里画画,她的马尾解开了,黑亮的长发像海藻一样披散在肩头,慵懒随性。
她很自在,一条腿盘在沙发上,一条腿悬垂着来回晃悠,十六开的速写本撑在小腹处,手里铅笔正沙沙沙地在纸上描画着。
她随遇而安得仿佛这是她家。
曲棠也注意到他,笔一顿,抬眼看时希。
时希平静地回视。
“晚上好。”
“你用了我的杯子。”
“啊?”曲棠看着茶几上的竖着狗狗耳朵的可爱水杯,再看看时希,“抱歉,我这就给你刷干净。”
“不用了。”时希去厨房,从冰箱里拿了瓶苏打水,折回客厅时,正巧看见皱眉苦恼的曲棠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神一亮,紧接着右手中指放到齿间一咬。
时希看得一愣,含在口中的苏打水都忘记吞咽。
染着血的指尖在画纸上一抹,曲棠满意点头,一边含住指尖吮吸残余血液,一边撕下画纸。她扭头朝厨房方向看来,见着站立不动的时希,起身走过来,“赔礼。”
时希缓慢咽下苏打水,视线从曲棠浅笑的脸转向画纸,一眼认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