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班室的铁门虚掩着。
老警卫笑的满脸褶子,正用搪瓷勺舀着温奶往婴儿嘴边送,对面的女孩茫然扒着盒饭,急促吞咽的动作跟仓鼠囤粮似的。
政府大院的梧桐树正在落叶。
郑毅看着看着晃了神,手里的红横幅突然散开在地,枯叶混着雪花,沾湿了边角强奸猥亵未成年人,三年以上,直至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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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玉兰抱着孩子坐在值班室,哄娃的手法明显熟练多了,摇摇晃晃的,含着她的食指骨节睡的可香。
队伍里来了个年轻人,还是个关系户,一开始还以为他是做样子,蛐蛐久了实在是不忍心。
警察也就是个工作,哪有倒贴钱上班的。
劝多了也不再劝,慢慢的都帮着尽点微薄之力。
郑毅撩开粗布帘子,带进一股雪粒子,那脸灿烂的,一看就是揣着好消息来的,“福利院刚好有个指标,我刚好又有个朋友在县中学,怎么样王哥,我这事办的。”
老警员故作夸张的站起来让位,“喔哟,来来来,郑sir烤火。”
热气烘的江玉兰有些缺氧,她抬起红扑扑的脸,怯声问道,“那我能带他去上学吗?”
郑毅哽了下,叫她出来。
江玉兰把孩子小心塞到老警卫怀里,跟着他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