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问到底是多少,只问:“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吗?”
“你不知道地就多了。”
安弥抬手环住双臂,“说说。”
他没有立马开口,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眼神很深。
“你不知道,”他嗓音沉下去,没有了方才懒懒的那股劲儿,语声低哑得深渊谷底经年不散的风,“你跟我说分手那天,我真的快疯了。”
安弥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句话,心里倏地一痛。
“你不知道,”陈聿继续说着,“那天,我拿着伞下去看到你晕倒在雨里的时候,我差点想要放弃这一切,就跟你一起死在那场雨里。”
他还说:“你不知道,我每天要看多少次你的照片,要听多少次你的声音,才能控制住不发疯。”
关于她的照片,他拍了很多,但关于她的录音,却只有前年生日,她输了游戏叫他哥哥那一次,还是偷偷录的音,就那两声“哥哥”,他每天反反复复的听。
不过和安弥比起来,他算好的,有照片有录音,还有盼头,而安弥,她还以她只能靠在表白墙上保存的那些照片支撑她走过余下这一生。
听他说起这些,安弥当然也会想到这一年她又有多难捱,没有他,她就只是能活下去而已,仅此而已。
不知道有多少个夜深人静的夜晚,她陷在记忆里流着泪,那滋味并没有比患抑郁症时好受多少,一样的折磨。
安弥眼底的泪光很快泛滥成灾。
陈聿没想弄哭她,只是想让她知道,他真的不能没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