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沉。怎么会这么沉。
周隐个子很高,显眼程度不亚于精神病立于正常人群,但看起来很薄,肩膀宽腰窄……可我拉不动他。
我为什么没有长大呢。
我太小了。
千辛万苦把周隐拖进来一多半,我才在惊恐之余分辨出来:他身上溅了好多、好多人的血,在那些驳杂气味之外的是…他的味道,他的血的味道。
我围着他转了好多好多圈,最后嗅出伤口在手臂。
“呜”
我慌乱地凑过去舔他,舔他的脸,舔他的鼻尖,又舔他的颈动脉和手心。他很安静,和我所见过他身上曾有过的任一种安静都不同。
让我讨厌。非常讨厌。
23
我始终没忘记周隐拎着我的耳朵把我捡回来的那个晚上。
姓曲的一家是上任总统的走人,明面上早是被最高法院处以枪决的五具尸体,实际却在富氧的庄园活得逍遥自在。
庄园修在郊区半山,对面就是某个教会。管家从豢养斗犬的商贩手里低价将我买回时我刚四个月。因为身上有疤,品相不佳,勉强只能算隔壁笼子里那只狼犬的赠品。
院子里的狗舍很大,狗很多,有的比我小,有的比我大,大非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