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迎来了等待已久的复仇,心却空洞洞的,像是拉开的一组空抽屉。他希望明天会是一个雨天,被淋湿的抽屉在不久后锈迹斑斑。然后死去。
在沉默中,费洛曼伊打开了酒瓶的木塞。
“郁此,”他说,“人类不过是向往生存的动物。但有一些人,他们生来就注定没有机会得到更好的资源去生存。优胜劣汰,物竞天择,世界上有太多这样的低等生命,他们的繁衍就像虫族产下的卵,人为的干预不过是生物链中制衡的一环。”
费洛曼伊道:“你不需要去思考这些。你还太年轻,以后你就会知道区别。”
过了很久,他听见郁此说:“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气氛陷入僵局,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去打破。话题的转向变得尤为棘手且事态也正在往焦灼的方向发展。费洛曼伊在内心斟酌接下来要说出口的话,随后他的余光注意到有粘稠的液体正从郁此攥紧的指缝间渗落,他嗅闻到了似有若无的血腥味萦绕在少年身侧。
他忽然记起郁此的手里攥紧的是一块石头,先前少年就将它拿在手中不曾松开。意识到这点,费洛曼伊脸色微变,立刻伸手试图将那块石头拿走。
他触碰到了郁此的手,这个人的手是冰冷的,他的姿态也是紧绷得不容人接近。可情急之下,费洛曼伊并未意识到这一点,他发现郁此将那块石头攥得是那么的紧,那么的用力尖锐的棱角正深深地扎进他的掌心,鲜血涌流,费洛曼伊的心也被猝然刺痛,不知所措。
“阿郁”
郁此正抬眸看着他。该怎样去形容那双眼睛里涌动的情感?破碎的,木然的,空洞的,最终凝结成一句话:
“你们休想再从我这里夺走任何东西。”
他说。
费洛曼伊怔住了,郁此的精神力不再遮掩,饱含杀机的向他汹涌而来。到这一刻他才认清一个事实:这个蛰伏在他们身边的少年为的就是今天。他已等待了太久。
郁此同敌人对视,强悍的敌人被他的精神力震慑。迄今为止,他耗费了多么大的代价才在今晚捕获到两个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