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辞曾想替父亲翻案,可后来不知怎么,却不了了之。
我大概能猜到。
她许是用那双执笔研墨的手,去勾纪子昂的衣袖,求他重查旧案。
可纪子昂并未做到。
或许就是从那时起,她生了觊觎王妃位置的心思。
纪子昂靠不住,她便只能靠自己。
但这些事,已经与我无关了。
次年三月春深,我照例收拾药囊,随伏览远赴诸国游医。
马背上的风裹着新草气息,他忽然侧首问我。
“南诏的王孙公子们,都在向我打听你。”
“当真……不再考虑婚嫁之事?”
我轻扬马鞭,笑道。
“才从一个牢笼中逃出来,我可不想再跳进另一个了。”
伏览的叹息淹没在马蹄声中。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
可我此生,有比相夫教子更远大的志向。
“兄长。”
我望着远处连绵的山。
“并非我对姻缘失了念想,只是这世上,总有比嫁人为妇更重要的事。”
比如策马江湖,又比如医行四方。
伏览终于也笑了,他突然策马追过我。
“既然如此,咱们就比比看,看你可否追上我。”
“先到前面那棵胡杨树的人,今晚不用守药炉!”
我会意地夹紧马腹,紧跟着他而去。
风掠过耳畔时,我听见自己说。
这才是我要的生生世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