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程於已经在那里了,手里拿着一瓶酒和两个杯子。
他递给她一杯。“睡不着?”
林之晴接过,抿了一口,是上好的威士忌。
“在想我父母...他们生前最疼我。”
她的声音很轻,“我父亲是上海仁济医院最好的外科医生,母亲是他的助手。他们总是一起值夜班,回家时总会给我带城隍庙的梨膏糖。”
顾程於静静听着。
林之晴的声音哽住了,“我十八岁那年,上海爆发霍乱。他们三天三夜没合眼,最后两人都染上了病。”
夜风突然变得很凉。
顾程於解下外套披在她肩上。
她转头看他,“你呢?顾家少爷为什么要冒险?”
顾程於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很沉。
“我十岁那年,父亲带我去北平谈生意。在火车站,几个日本军官要检查我们的行李。”
林之晴看见他握杯的手暴起青筋。
“父亲拒绝让他们翻我们的行李。有一位日本军官,就用刺刀挑开了父亲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