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那些罪犯里面有裴将军在意之人,若怜香惜玉,不如去北狄军营讨人。"
裴衷之脸色犯青:“按照季相的意思,若是这些罪妇里有季相夫人,季相也会毫不犹豫的放弃?”
季景离的心猛地一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那疼痛来得猝不及防,密密麻麻如千万根细针同时扎入心尖,又似有人拿着钝刀在胸腔里缓慢地搅动。
他当然知道慈云庵是什么地方。
三年前他亲手批的折子,将那座尼姑庵改为惩戒罪妇之所。
可他的昭昭明明就在大佛寺清修祈福,怎么会关在全是罪奴的慈云庵,这个裴衷之究竟是何意。
他看向裴衷之,声音染上寒意。
“本相的夫人如今好端端的在大佛寺给大嫂肚子里的孩子祈福,怎么会在那个腌臜之地,还请裴将军自重。”
众臣屏息,谁人不知,洛明昭是季景离放在心尖尖上的人,裴衷之此举也不怕得罪了季景离。
"裴将军今日倒是格外关心本相的家事。"
季景离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指尖轻轻摩挲着腰间玉佩上那个"昭"字,"莫不是还惦记着当年永宁侯府拒婚之辱?"
季景离话音未落,金銮殿内顿时鸦雀无声。
裴衷之猛地攥紧手中象牙笏板,骨节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
三年前他确实曾向洛明昭提亲,却被季景离当街抢了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