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狄人却像嗅到血腥的狼群,穷追不舍。
"小六!"裴衷之一把拽过亲卫,"把这玉佩亲手交给夫人!"染血的玉佩内侧,刻着北岩堡的布防图,"告诉她,军中有奸细"
"嗖!"
毒箭穿透肩胛,裴衷之踉跄跪地。
他看到谷口处残余的弟兄被逼到悬崖边,看到北狄人举起的屠刀,也看到...千里之外药帐里那盏为他留的灯。
"走啊!"他突然暴起,重剑舞出漫天血光。这一瞬,漠北将士看到了真正的"鬼见愁"
裴衷之竟以身为盾,硬生生在箭雨中劈开一条血路!断箭插满他的后背,他却不退反进,每一步都踏着敌人的尸骨:"漠北儿郎!回家!"
悬崖边的残兵哭喊着撤退,他们的将军独自立在尸山之巅,长剑指地,背后是滔天火海。
等洛明昭赶到峡谷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
她踩着尚有余温的尸骸前行,绣鞋被血浸得湿透。
"将军最后...是被逼到悬崖边的。"小六哭得撕心裂肺,"北狄人放火箭时...他直接跳了下去..."
洛明昭望向深渊。哀王山终年不散的毒瘴像巨兽的胃液,翻涌着青紫色的雾气。传说坠入者会被蚀骨化尸,连全尸都留不下。
听小六的讲述,裴衷之身中数箭,现在已经失血过多,如果不能尽快找到他去止血,裴衷之很快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亡。
"备马。"她声音轻得像片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