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容妘道不必,毕竟她才是宣穆的娘亲,哪里有这时候逃避的道理。
可裴涿邂却坚持:“宣穆是个孝顺孩子,你何时见过他违逆你的意思?若你同他说,他定是什么都愿意应下,你又怎知他心中所想到底是什么?”
他上前一步拉上她的手,强带着她去榻上坐下:“我去说,宣穆已懂事,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孩童,朝中的情形,我也需同他仔细说明才是。”
苏容妘听罢没再强求,只叫他去说就是。
裴涿邂眸子一闪,面上情绪没变,又嘱托她好生休息,这才转身出了屋子。
而去见宣穆时,他所言却并非是与妘娘说的那般。
他仔细与宣穆说了朝中情形,最后道:“如今情况只有奋力一搏,你需同我一起,因你是王,是起事的理由与主心骨,宣穆,你可会怕?”
宣穆咬咬牙,郑重点头:“我不怕。”
“好孩子。”裴涿邂抬手抚上他的头,“不过这件事,不能叫你娘知晓,她必会担心你的安危,这种事上本就危险冲冲,何必叫你娘跟着一起牵绊。”
宣穆点点头,半点没犹豫便应了下来。
裴涿邂眸色略有了些变化,只是并没改变他的决定。
如今朝中形势难以容身,为今之计唯有夺位一条路可走,但成王败寇,他不能让妘娘跟着一同承受。
东氿不过是个幌子,两国百年前便有龃龉,更是少有人往来,想要不声不响迁居东氿谈何容易。
但让妘娘心甘情愿离开这里,只能先欺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