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不敢吭声,狼狈地蹲在地上, 用手捂住水管,像落汤小鸡, 冻得哆哆嗦嗦按手机,看见聂照回来,可?怜巴巴看向他。
聂照抿唇,脸色僵黑,把姜月从地上拽起来:“有什么跟我说?,该赔偿的会赔偿,别吓着孩子。”
邻居做好了对方胡搅蛮缠撒泼,不想赔偿的准备,一个个怒发冲冠像只时刻准备战斗的公?鸡,乍听他这么痛快,顿了顿,才悻悻收起要打电话报警的手。
公?寓是一间房子隔断开的,好几家共用一个水阀,他们找了有一会儿才在隔壁人家的鞋柜里找到,终于止住汹涌的水流。
但地面?已经成为一片汪洋,聂照给姜月找了件厚衣服披上,灌了个暖水袋放进她手里,才把楼上楼下的水清理干净,坐下和几户邻居谈赔偿。
为美貌买单显然是资源充裕人的做法,聂照和姜月的容貌显然在此处发挥不了什么作用,甚至早前损坏的东西这次也一并能?找到冤大头买单。
聂照和姜月的身份有些复杂,尤其姜月没有身份证,能?避免的麻烦还是尽量避免,所以没怎么商讨就点了头。
此刻穷就有穷的好处了,聂照他们穷得耗子见了都要摇头,邻居自然也没富裕到哪儿去?,聂照赔了两户墙壁粉刷的钱,还有几个被泡裂的简易胶合板家具的钱,总共六千。
至此他打工积蓄归零,姜月的身份证明也变得遥遥无?期。
邻居拖家带口气势汹汹进来,又乌泱泱出?去?,狭小的房终于重归清净。
聂照拿了块毛巾,给姜月擦头发,动作不轻不重,恰到好处。
“我买了可?乐,一会儿煮点姜,好喝。”
姜月透过玻璃,看见聂照平静温和的表情,抱着暖水袋的手收紧,头不自觉低下去?。
聂照揪她耳朵:“你又整什么景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