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倾着腰,在阳台生?锈的栏杆上垫了两块纸,胳膊搭在上面?,往下看。
附近有个物流集散地,半夜来往的卡车轰隆隆的,装货卸货时候叮咣作响,卡车灯一晃一晃,时不时还能?听到邻居咒骂。
楼里还有几户家庭外卖作坊,大家向物业投诉无?果,只能?放任,油臭味顺着管道飘散,楼下垃圾箱也一股泔水味,闻得他头皮发麻,一群肥大的老鼠走街串巷,在垃圾箱里讨生?活。
楼下谁又吵起来。
女的骂男的没出?息,跟着他过苦日?子。
男的骂女的在家带孩子,不去?工作。
吵着吵着翻旧账,女的说?男的之前嫖.娼被抓,男的说?破锅配烂盖,俩人分明当时坐一趟大巴被带去?警察局的。
两人砸东西,不锈钢的盆子碗筷哐哐作响,一会儿孩子又哭了。
聂照怕姜月一会儿被吵醒,问他什么叫嫖.娼,为什么坐一趟大巴去?警察局,就把窗关了,薄薄的单扇窗把咒骂隔绝一半。
他一动,窗上的锁叮当脱落,聂照研究了一会儿,发现镶不回去?,就在一边搁着。
这里收拾不干净,怎么弄都锈迹斑斑的,采光差,房间里有若隐若现的霉味,不好。
他摸了摸口袋,打通天?上掉的那块馅饼的电话,也不管里头装的是屎还是酸菜猪肉。
馅儿饼还没睡,给他个地址让他明天?去?报道。
聂照向奶茶店和补习班请了一天?假,第二?天?一早站在那座亮得发光的大厦前,馅饼热情地带着他进去?,和他介绍他们的实力如何?强大,资源如何?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