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明天,我带那个高总,去咱们的‘根’上瞧瞧,去染坊,去纺织厂。我要让他亲眼看看,‘初见’这两个字到底值多少钱,不是他一栋破楼能装得下的。这叫‘明修栈道’。”
“你,带人去省城。这叫‘暗度陈仓’。”
赵大刚的眉毛拧成了疙瘩,“去省城干啥?”
“当孙子,当大爷,当顾客。把华联在省城最大、最火的那三家店,给我从一楼卖牙刷的柜台,一直逛到顶楼卖电视机的地方,一寸一寸地给我扫一遍!”
“什么玩意儿卖得脱销,什么玩意儿落了灰,什么玩意儿在清仓甩卖,标价牌上是怎么写的,服务员是把你当爹供着,还是拿白眼仁夹你,连他妈厕所里有几张纸,都给我盯清楚了!”
“所有眼睛能看到的,耳朵能听到的,全都给我背下来,刻进脑子里!”
“钱,我给你备足了。看见任何咱们没有的、有意思的、比咱们做得好的东西,别他妈请示,直接给老子买回来!”
“我要你把华联的五脏六腑,都给我原封不动地掏回来!”
第二天清晨,赵小丽换上一身米白色的“初见”新款连衣裙,等在招待所门口。
“高总监,我们红星地方小,但有几个地方,是‘初见’的根。我想,您或许会感兴趣。”
高远看着她,眼底的玩味更浓了。
“好,客随主便。”
于是,一整天,赵小丽带着高远和他的助理,深入了红星市的“腹地”。
他们去了城郊的老染坊,几十个本地妇女唱着山歌,用最原始的手法,将一块块白布浸入靛蓝色的染缸。那种带着泥土芬芳的创作过程,让高远的女助理眼神变了。